【AU】我不当大哥（儿子）好多年
名字就是玩的
1
郭大林又被骑着小电驴的谦sir从街的这头撵到街的那头。
拧着油门不快不慢，刚好是大林跑一千的速度。
阎鹤祥正跟九郎买水果，看见了就喊，谦sir，又烫头了啊？
回答是一句飘远的“去你的吧”。
于sir是他们这条街的人给于片儿警的爱称，说洋气，港台电影不都这么演吗?
他们生在这条街，长在这条街，命是贱命，人是烂人，跟着郭桃儿混口饭吃。
其实谦sir跟郭桃儿很熟，跟大林也很熟，虽然他一直否认，但阎鹤祥不止一次看见下班后他与郭桃儿坐在路边吃饭。
2
阎鹤祥跟郭大林相熟也是因为谦sir，大林被逮住了要找家长，郭桃儿没空，喊了他去。
他一进门就跟谦sir说您好我是郭大林的爸爸。
送过来谦sir中气十足的一声滚。
他擦擦脑门上的汗说对对对，我不是他爸爸，我是他爷爷！
郭大林的滚也飞过来砸他头上。
没啥大事，招猫逗狗惹得些小摩擦，蹲两三天就能出来的，谦sir说我不想大林进去，不想大林跟桃儿一样。
郭大林说我爸怎么了，您不能仗着跟我爸关系好就背后说人啊。
谦sir说你小孩子懂个屁，滚滚滚，别碍眼。
大林进进出出没留下一个案底。
3
大林又翘课。
他一翘课就去水果店，准能找着阎鹤祥。
阎鹤祥说你不好好上课嘚瑟啥呢。
大林说想退学了，念不下去，学校没意思。
店主孟鹤堂正趴玻璃柜台休息，听他这么说掀了眼皮看他，哼一声又缩回去睡觉。
阎鹤祥吐出一串西瓜子，跟机关枪子弹似的，你看你不读书卖水果的都看不起你。
一颗樱桃正中他后脑勺。
你看，恼羞成怒了。
阎鹤祥擦擦樱桃塞进大林嘴里，好好念书，别闹啊。
4
谦sir下班后骑着自己那辆不知道多少年的二八杠来找郭桃儿吃饭。
十块一份的叉烧饭，两瓶冰啤。
郭桃儿不喝酒，桌上摆着他的保温杯。
谦sir每日好胃口，一碗饭呼噜下肚不过五分钟，他看着桃儿细嚼慢咽。
我听大林说想退学。
郭桃儿手顿了一下，你知道了啊。
谦sir皱眉，你给劝劝啊，小孩才多大。
你怎么不给我劝劝？
谦sir拿筷子敲他，我没劝？我没劝？！我劝到狗肚子里去了我！
气得他拍张五十在桌上，拎着没喝的啤酒骑车走了。
郭桃儿慢条斯理吃完了，把五十揣进口袋，烧饼，饭钱下回结啊！
烧饼没理他，下回结下回结，八百年没结过！
四儿把碗筷收拾了，踢他一脚，别比比，后头炒菜去！
5
郭桃儿狠心下了最后通牒，兹要你敢退学，我就敢跟你断绝父子关系。
他抱着安迪说得毫无底气。
大林委屈巴巴拽着阎鹤祥说凭嘛啊，我就是不想读书。
阎鹤祥给他切水果，西瓜苹果一块块切成刚好入口的大小，插了三根牙签递过去。
有的选你又干嘛留下来？
大林说我也是生在这条街，长在这条街，我干嘛不能留下来？
阎鹤祥叹气，郭大林，生生死死不是开玩笑。
大林说我不能就干看着你们奔死去啊。
阎鹤祥呼噜他脑袋，你还是个小孩，这不是你该考虑的。
我舍不得你们。
大林说自己舍不得烧饼，舍不得四儿，开水果摊的孟鹤堂是好人，旁边乐器店的九良也是好人，张云雷和九郎更舍不得了。
还有你，你跟我亲哥似的。
阎鹤祥笑，我是你亲哥，我就不准你回来。
6
大林有个同学陶阳，是老师家长口中的榜样，眉清目秀，老持稳重，班里同学不爱搭理他，就大林喜欢跟他一块，可以帮着做作业。
可老师不爱陶阳搭理他，陶阳笑嘻嘻地说老师您得一视同仁。
大林说家里人不准他退学，陶阳点点头，就该这样，你得读书，你得出去，我们都得出去，鲸城已经是强弩之末。
我舍不得他们。
陶阳说以后你会舍不得很多人，习惯就好。
大林停下来看他，陶阳问怎么了，他说他不想离开，不想离开这个地方，不想离开那些人。
陶阳沉吟片刻，不知如何劝他。
大林说这么多年不是很好吗。
陶阳摇摇头，一点都不好，他在这里喘不过气。
而这里是郭大林的空气，阳光和水。
我现在离开，以后也会回来的。
陶阳笑，也许吧，可你得先离开不是。
7
大林住在这条街相对安全的地方，警察局对面。
就这样，晚上还翻进一人来。
那人捂住他嘴，别喊，是我，阎鹤祥。
带着血腥味。
大林你去找医药箱。
他蹑手蹑脚去楼下找了医药箱上来，在卫生间找着他哥了。
用沾了水的毛巾擦胳膊上的伤口，镊子消毒了就往里捅，转一圈，带出来一个子弹头，上好药用绷带缠好。
一身冷汗。
郭大林坐在浴缸沿上陪他，阎鹤祥左看右看包扎得差不多，把东西清理干净放回小箱子，坐在马桶盖上看着他。
大林，你好好读书，知道吗。
郭大林握着他的手摇头，问他爸在哪。
阎鹤祥说郭桃儿没事，回玫瑰园了，我怕你一个人，过来看看。
郭大林问他今天什么事，阎鹤祥耸耸肩满不在乎，没谈拢呗，还能怎么着。
警察没去吗？
敢去吗，去了他们也没命，再说要是谦sir要去，你爸为了他一条命割地赔款都愿意。
郭大林笑了，你说我爸跟他什么关系啊。
阎鹤祥搓搓下巴说我估么着不是什么正当关系。
两人说说笑笑，都累了，阎鹤祥身上带着伤，就睡在郭大林这了。
郭大林侧躺看着阎鹤祥的后背，陶阳跟我说我得先离开这儿。
阎鹤祥的声音已经有了困意，那就走呗。
郭大林不说话，他在犹豫，那天被陶阳说得有些动摇。
阎鹤祥转身看他，大林，我们是没得选所以走不了，你是有的选，你可以离开再回来，但你总要看看外面的世界才能知道这里是不是你想要的。
8
高考志愿他填去了外地，郭桃儿很欣慰，谦sir也很欣慰，烫了个头以示庆祝。
考试时一条街的人都去送他，郭桃儿走在前面，后头跟着整条街的人，旁边跟着一个骑电驴的片儿警，其他家长给他们空出一块地来，害怕。
谦sir拿着孟鹤堂送来的西瓜去找郭桃儿，郭桃儿戴着墨镜装看不见。
哎爷们，终于舍得啦。
哼。
谦sir吃了一块西瓜，很甜。
孟鹤堂是他干儿子，给他送过来的盒装西瓜都是挖的当中那块，没少被其他顾客投诉。
桃儿，当初我能没劝得动你，你儿子我不能不管。
郭桃儿摘了眼镜看他，你谁呀你管我儿子，你儿子我儿子？
谦sir掏根烟要抽，又在其他家长的瞪视下收回去。
当初……
当初什么当初，我这不挺好的，儿子都高考了，谁想得到。
9
录取通知书寄过来的那天，阎鹤祥在所有人之前就把郭大林偷出去了，骑着摩托去了附近的游乐园。
游乐园设施简陋，且小孩子居多，郭大林问他为什么来这，阎鹤祥摸摸后脑勺说你不是说想来吗，我想你要出去读书了，就带你来一趟。
郭大林靠在旋转木马那围栏上说你还记得啊，我自己都忘了。
阎鹤祥也靠上去，围栏往前挪了一公分，你可是整条街的希望，我得记着。
郭大林看着黄土地，哥，我要是不回来了。
阎鹤祥挺轻松，不来就不来呗，我还盼着你不回来呢，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，郭大林你没必要为了谁勉强自己。
我没勉强自己，人总得有个地方待着不是，不能没着没落的。
也是。
两人看了半天小木马，郭大林说回吧，那帮人该找我了。
阎鹤祥拉住他，从脖子上摘下块玉佩来，观音如来，戴在郭大林脖子上。
这块送你了，保你平安。
郭大林拿起来看，说你才要保平安吧，我是去读书又不是走上违法犯罪道路。
阎鹤祥给他戴上头盔说我这个当爸爸的，当然是希望我儿无灾无难到公卿。
滚！
10
陶阳与他同一大学不同专业，四年里两人没有回过鲸城，陶阳说他不会再回去。
郭大林看着玉佩说他得回去。
陶阳问外面不好吗？
大林说挺好，但有人等着我呢。
你爸？于谦？
郭大林晃晃玉佩，我儿子！
END
瞎瘠薄写，final写不了正经就写写段子，鞠躬，滚去复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