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AU】Angry River 5
- 阎捕 × 王宝宝 （万麒麟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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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活在世界上，快乐和痛苦本就分不清，我只求它货真价实。
—— 王小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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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万老板？万老板，张先生来了。”
万麒麟回神，冲秘书抱歉一笑，起身走去会客厅。
张筱春已经等得不耐烦，手握一颗弹球击打玻璃墙。万麒麟伸手接住，墙被打坏你赔吗？张筱春哼哼，现在都是万老板了，还跟我计较这些钱有意思吗？万麒麟笑，我就是躺进棺材板里也要和你计较。
四年前的王宝宝脱胎换骨成了现在的万麒麟，在九爷死后，同公安局里应外合端了剩下那些叔伯的老巢，死走逃亡伤好不热闹，来不及带走的家业被万麒麟好胃口地一口吞下。
这名字还用着习惯吗？我刚听你秘书喊了你好几次。
他低头轻笑，还没习惯，这么多年不用都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了。
张筱春叹气，当年还有活下来的吗？万家没人来找你？
你以为谁都跟我似的这么好运气。
筱春坐到旁边，揽住他肩膀，难为你这么多年忍辱负重，不过现在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。走吧，酒会要迟到了！
万麒麟起身跟上他，你少喝一点，我可不想吴人样带队检查！
酒会是庆祝万森酒店开业，来的人很多，万麒麟一圈下来已经有些疲累，坐在休息室却也不是很舒服。
张筱春看他浑身难受，调侃道，难过了？想你那肉椅子了？哎我说你当初也是真狠心啊，他掏心掏肺对你，你就甩他一黑锅？
万麒麟正解着领带，听他的话笑了，肉椅子？我万麒麟出去喊一声，有的是人跪下来给我当椅子，我缺他？再说了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，你以为他不知道我拿他当狗？他自愿！
最后一句是带着火气喊出来的。
生气什么？大概是气他早就看穿自己，仍要选择闭着眼当他手里的一把刀，气他悲天悯人，气他心甘情愿。
万麒麟眼眶发红，声音颤抖，他要当狗，好，那我成全他。
张筱春不忍，麒麟……
他把刚解开的领带又打好，擦掉眼泪，从镜子里看着自己，比以前高了些，瘦了些，青雉早已退却，现在他是炙手可热的万麒麟万老板，而张筱春仍是张筱春，吴人样也不过变成一名警察。
物是人非的只有自己。
筱春，走吧，别人该等着了。
他打开门，昂首挺胸向人群走去。
X小时前。
高老板把邀请函递给他，真不去？多难得啊，家里可没剩饭剩菜了。
阎捕在高老板的古玩店都待的有些与世隔绝了，对这类社交活动敬谢不敏。
走吧，不走我可扣你工资了。
高老板搬出最后杀手锏，阎捕有些动摇，高老板添火加柴，去了你一定不会后悔。
好说歹说才说动，阎捕从衣柜取出几百年没穿过的西装，让栾云平给简单熨烫后就穿上奔赴酒会。
开始后，他一直缩在人群后面，端着盘子挑拣甜品，倒都是他好的那一口。老板讲话时他也没仔细听，实在是因为老板不高，看不着人他也就懒得听。
栾云平一直跟在他身边，阎捕问高老板在哪，栾云平一努嘴，那呢，老朋友还挺多，咱们管自己就好，哎那个看着不错。
万麒麟招待着客人，不经意一扭头就看见在那夹取食物的阎捕，整个人过电一般。张筱春看他突然不说话，捅捅他小声问怎么了，秦老板还等你呢。万麒麟回过神，向秦老板道歉后拽着张筱春跑去另一边。
你怎么了，哎呀别拽了，皱了！
张筱春嫌弃地打开他手，万麒麟反抓住他手说他来了！
谁呀？你手别抖，见着鬼是怎么了……我操。
张筱春也看见他了。
而远处的阎捕对此一无所知。
筱春揪住他领子，你给他发的邀请函？
万麒麟此时手足无措的样子倒像以前干了坏事的王宝宝，我给高老板发的，我以为他不会来，我不知道啊，筱春怎么办啊？
两人之间的行为已经引来别人的注意，张筱春抚平领口，拽着他又回了休息室。
万麒麟，你做点事能不能坦荡点？
张筱春气得来回走，万麒麟没了刚才的气定神闲，捂着脸说我不知道啊筱春，我真不知道他会来，我就……我就是……
筱春站定在他面前，你就是什么？！
万麒麟抬头看他，满脸泪水，我就是侥幸，我就是想看看他。
筱春笑了，你不说不缺他吗，你不说喊一声千万人做你的椅子做你的狗吗？万麒麟，有意思吗？
少年人的故作坚强不堪一击，他投降了，筱春，怎么办啊。
筱春咬着指甲，这事肯定跟高老板有关，你等着。
阎捕左看右看找不着栾云平也找不着高老板，打电话一问才知道这两人恩恩爱爱开车回家去了。
这是真拿员工不当人啊，这酒店在深山老林，让他怎么回去啊？
他正发愁，一服务员找到他说，万老板在门口等他。
万老板？啊，这酒店老板，他都忘了，找他做什么？问服务员也问不出个所以然，反正不能劫色劫财，他安心跟着出去了。
门口一辆加长轿车正等着，司机开门，他坐进去一片漆黑，只知道对面坐了个人，等车启动了，那人才把灯打开。
阎捕瞪大了眼珠说不出话，你你你了半天才说出个名字，王宝宝，又问了声万老板？
万麒麟抿了下嘴，深吸口气同他解释，我本姓万，叫万麒麟，王宝宝是九爷给我取的，我和九爷……
阎捕打断他，你跟九爷的事都过去了，我不想知道，我就想知道你现在喊我来干什么？
万麒麟低下头，声音沙哑，我以为你不会来的，我知道你不喜欢，所以就安心给你发了邀请函，我不知道。
他颠三倒四说着，我真不知道你会来，筱春说我疯了，可我就想看看你，四年了，我知道你在高老板那，我不敢，我怕你生气。我跟筱春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，我说你是心甘情愿，可我每天都做噩梦，我梦到躺在那的不是九爷是你，我手里握着那把刀。
阎捕看着万麒麟在他面前丢盔弃甲溃不成军，不知道说什么，他的确是心甘情愿，他也的确发誓不再与他有任何瓜葛，可是看着小孩这样，他又心软了，他总是对着他心软。
万麒麟，万老板，你想我怎么样？
万麒麟小心翼翼拉住他的手，哥哥，我……
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？
万麒麟突然破涕为笑，以前骗你的时候哥哥不也是知道的吗？
阎捕挠挠头，笑了，也是。
万麒麟胆子大了，扑到他怀里，阎捕，以后跟着万老板吃香喝辣的吧！
阎捕紧紧搂住，是，老板。
EN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