祥林 / 阎all
此人一生都在与冷cp作斗争

【AU】夏天的爱人

依旧是南京(。



20XX年X月X日,蝉鸣的第一天发生了两件事,阎鹤祥的失业和郭麒麟的到来。

工资卡里有刚打入的赔偿金,不算多但还够挥霍一段日子,父母早已耳提命面要求他在夏天结束前回到北京,秋天入职老朋友的公司。他哀叹自己三十而立五年有余却还要靠着父母谋一份生,X年前留在北京的豪言壮志不堪回想。

小区开进一辆货车,擦到他的胳膊,他心中憋着一团火,忍不住大声咒骂,副驾驶探出一个少年的脑袋对他说对不起,两个字消散在热风中。

操!

真不是个东西,这地方就不是个东西,夏天太热,冬天太冷,要钱没有,要人没有。

挥着蒲扇的大爷抬抬眼皮看他,还是年轻,火气太旺。

他拐回去又扛走一箱啤酒,顺路买两袋鸭脖海带当晚饭,到了楼门口就听到那个少年指挥人搬家具。

这个放客厅,那个放卧室,哎轻点,贵着呢!

吆五喝六指手画脚的样子有点纨绔弟子的味道。

他嘴里念着借过贴墙蹭上顶楼,那些工人的目的地也在顶楼。

倒霉催的。

少年噔噔噔跑上来,说哎哥,我们是邻居啊。

他想谁是你哥,但念着留点面子,嘴巴里答应几声,掏钥匙准备开门,少年又说我叫郭麒麟,你呢。

砰。

门关上了。

郭麒麟摸摸鼻子,什么人啊,哎小心点,贵着呐!

搬家吵,阎鹤祥的空调更吵,轰隆轰隆像是准备变身,也许每台机器都有个变形金刚的梦想,他不是机器他没有,他只有一个有钱有车有女人的梦想,三十五年没有完成一个指标,绩效之低令人发指。

迷糊睡着时,他想起老板问他,阎鹤祥你到底想干什么,后面那句他也记得,老板压着火说不想干就滚蛋。顺着这句话他就梦到自己变成了一颗蛋,从山顶滚下来,眼看就要“粉身碎骨浑不怕,要留清白在人间”,就给滚到一个人怀里,也不知从蛋壳哪一睁眼,看见了隔壁新搬来的郭麒麟。

醒了,吓醒的,摸着手机就查周公,鸡蛋?鸡蛋通常象征财富。

什么财富?郭麒麟?他的人生梦想要从有钱有车有女人变成有钱有车有男人了?

呸!

周公就是个迷信玩意儿。

抹把脸起床去厨房取了啤酒和鸭脖,电视台扭到CCTV5,看电视里的小人怎么扭转败局。

咚咚咚。

他看时间,凌晨三点半,现在做贼的也真有礼貌嘿。

外头的还在敲,他不想半夜被警察找上门,擦了手去开门,一开,外头的就扑过来了,软的,热乎的,喷着酒气的,说着浑话的。

郭麒麟。

他扒着阎鹤祥就问你叫什么名字,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,我跟你讲你说出来我也不会改,我爸很厉害的,你小心点我恁死你。

嘟噜噜说一串,大抵是埋怨阎鹤祥早上的关门拒客。

阎鹤祥推开他的脸,你甭来这套,我报警了啊。

郭麒麟挥着两只短手,喊你报警!你报!我警察局也有人!

说完自个儿蹦跶开,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,嘴里还嚷你快去报警,你不报警你不是男人!

阎鹤祥头疼,很头疼,胃也疼,吃辣吃的。

他像扛啤酒那样扛起郭麒麟扔到床上,摁住小身板指着鼻尖威胁他,赶紧给我睡,不睡我干你!

郭麒麟折腾地更起劲了,爷儿们来吧!

真他妈虎。

阎鹤祥为了自己的清白跟郭麒麟搏斗到天亮,醉鬼撑不住脑袋一歪睡过去了,他也挺不住,索性也一块睡在床上。

又做梦了,一块石头压在肚子上,还有人扇他脸,说你醒醒。

成呗,那就醒。

一睁眼就是郭麒麟的小脸。

压在肚子上的是郭麒麟,扇自己脸的是他的手。

他说你什么毛病,下去,我被你压死了。

郭麒麟抿着嘴,气呼呼的样子,他想我怎么你了,又没报警又没干你,你生什么气。

你你你你,你老实交代!我们昨天是不是!是不是那什么了!

什么那什么?

就是那个!那个!

哪个?

两人鸡同鸭讲半天,阎鹤祥灵光一闪,脱口而出酒后乱性。

郭麒麟匆忙捂他嘴,两朵小红晕爬上脸颊,你这人!怎么没羞没臊的呢!

哎哟这一副良家少女被调戏的样儿。

阎鹤祥说我明人不做暗事,酒后不乱性,要不咱现在来一炮。

本质还是存着调戏良家少女的心思,可感觉自己这个良家妇男才是要被强上。

郭麒麟哆嗦着手却又异常迅速地解开他的衬衫扣子,两手一抓胸,小屁股往脐下三尺一怼,揪着脸说来吧英雄,不要怜惜我!

好家伙,他是没见过这种人,谁干谁啊。

见他半天没反应,郭麒麟睁了一只眼,带点关心又带点忧虑,问他是不是阳痿,他不会说出去的。

阳痿你大爷!

他摁住郭麒麟的屁股说记着了啊,以后你男人叫阎鹤祥。

室内热气蒸腾,老大爷打楼底下路过,挥舞蒲扇驱赶蚊虫,天干物燥,小心火烛。

郭麒麟喘着气看天花板,我们冷静冷静,是不是太快了。

阎鹤祥也喘,你大爷的,谁往我床上跑的。

郭麒麟说咱们不应该先一见钟情,拉个小手亲个小嘴,然后情到浓时忍不住来一炮吗?这直接上床怎么回事。

阎鹤祥笑了,说咱们刚才也牵手亲嘴了,齐活啊。

郭麒麟腾地一下坐起来,用脚踹他四两胸脯,你欺负人啊。

阎鹤祥看得出神,他的腿纤细有力,韧性绝佳,脚踝处的皮肤薄而嫩,青色的血管上附着牙印,够色情。大腿内侧也被他盖了几个印,顺着过去就是那疲软的二两肉。

他翻身扑过去说别想了,先爽着吧。

阎鹤祥想这个夏天还不赖,有点小钱有段闲时有个爱人。

他不再熬夜,他跟着郭麒麟早睡早起健康饮食,去附近的大学跑上几圈,又甜言蜜语哄他去吃烧烤,一手握着啤酒瓶一手牵着他,从夜市晃晃悠悠走回来,光明正大亲他一口。郭麒麟喜欢挂在他身上,他开玩笑说是树懒,电影里的那只,说话这样郭——麒——麟——,郭麒麟学他,阎——鹤——祥——,两人玩了一下午,到床上时郭麒麟还这样说着,阎鹤祥挺动身子掩住他的嘴,我真要萎了,别闹啊,郭麒麟只是笑得更大声。

夏天像是看不到头,阎鹤祥在最后的半个月开始抽烟,卡里钱花得差不多,他对郭麒麟说他要回北京了。郭麒麟还是很高兴,说我大四也要回北京实习了,你等等我呗,阎鹤祥摇摇头说等不了,回去要工作,父母说不定安排好了相亲,他三十五了。郭麒麟对岁月还未有完全的概念,三十五对他来说还是很小的一个数字,他说你等等我,再等等我。阎鹤祥不说话,日子还是照样过着。

在八月的最后一天,阎鹤祥交了房,收拾行李坐飞机离开了南京。

郭麒麟没去送,他坐在床头,从烟灰缸里拾起一根烟给自己点上,呛出些眼泪与感情。

鸣蝉从树上掉落至泥土,20XX年的夏天正式过去了,而多年之后的阎鹤祥永远记着在20XX年的夏天,他有过一个爱人,名叫郭麒麟。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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